篱笆
每个孩子都应该有一个能围住自己秘密的篱笆,我望了望门前那围栅栏如此感叹。有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在篱我不远的苹果树下玩耍,而我却不能,因为前一个月我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坐在门槛上间接地找乐子。
在我家门前的林子里有许多鸟巢,以前我经常和他们到那里去取鸟蛋。每每此时,大人们就会数落我们,“你们这群调皮鬼,你们不知道里面有一只鸟在睡觉 么?“我们中的一个男孩子,他到这时就总会去反驳那些大人,”我可知道,里面只有蛋清和蛋黄,这可是你们告诉我的。“这些大人总记不住他们某一天说过的话。
是啊!这些大人真是奇怪极了。一会儿是蛋清蛋黄,一会儿又是小鸟:真是搞不慌乱他们怎么想的。
这时一我的那些伙伴听见村子外有吵闹声就都跑去看热闹了。是的,我们是无法容忍这些东西只有声音而没有影子的。况且我们没有那些大人们那么利害的凭 声音就可以想象出现场的情况。我只会根据鸟叫想象出那只饿昏了的燕子在屋檐上的窝里焦急地等他母亲。扑通一声,我知道了那家伙向外扔出一颗或者两颗屎,可能哪个倒霉鬼恰巧经过,那他就头上增辉了,而且要做一件滑稽到头的事:他们的脑袋被鸟屎砸了后会向五家住户各自要点米,然后又向另外五家各要点水,再在露 天坝子上搭一个灶将米煮成粥一口喝下。我对此非常不理解,我曾被父亲强迫这样做过一次,那次还是因为我的光头被一颗乌鸦屎砸了。但我说我是被乌鸦屎砸的,那些大人们怎么也不相信。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我想。他们整脑子里全想的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整天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东西,哪人工功去管那些黑不溜湫 的东西。当然更没闻过乌鸦屎的味道。
说起大人们的奇怪,我还真有许多苦水想要倒。我父母经常就我那些不知在哪里捡来并收集在一丐的糖纸大骂我,为此我把那些从报纸上、糖果包装上的卡通 图片剪下后轻轻地压在床的棉絮的最下面,一定不让他们知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除了是一张无用的纸外还能做什么。他们认为这样就是无聊的表现。
他们认为我们做的许多事都是无聊,没用的。我们用那种属于我们自己的腔调唱出来的歌,而他们却说是和尚念经。我们还修房子。
但有一件事,他们怎么也不觉得无聊,那就是你挺直了腰坐在小板凳上做作业。那些大人们看到我们做这个时经常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指这指那,过足了当老师的瘾,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懂,在我看来。
我在门槛上有点坐不住了,那东西使的屁股不怎么舒服。我便喊我妈。“妈,我要睡觉了。”我妈从厨房里跑出来,“大白天的,作业不做就知道睡大觉。”
大人们就是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