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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骚 · ‘精选’标签下的所有文章

竹林里的小屋

未分类 · 2008-09-22

昨晚下了场大雨,我很早便起来,走出早已破不堪言的草屋,到处都是水,棉被上面湿漉漉的,我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一般,我走出茅屋,小径上到处都是嫩绿的竹叶,左边一隅还横卧着一根昨晚被风打折的黄竹,那样弱小。噢,地上还有许多阳光射进竹林的形成的亮斑,头上的竹枝还在拼命滴水,拍打着地上的残叶。我感觉雨后的林子干净多了,四处弥漫着嫩竹的清香。

晨风时不时从竹林深处吹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顿觉身上到处都是水,看来等天晴后,要把这小屋好好修葺一翻。我还不太想现在就去找桶来清理屋里的积水,我只想再好好看一下这雨后的竹林。

扑鼻而来的竹笋香,诱使我跑进屋子去取锄头和那个很久没用的篮子,我时常在想怎样才能好好利用父亲死后给我留下的这么一大片竹林,除了偶尔能吃上这正宗的竹笋。似乎大雨把泥土松了许多,不怎么费力便挖出一根不知什么时候出土的竹笋来,上面的毛刺被雨洗得很是干净,我把外面的壳刮了好几层才看到白嫩的笋肉来。

雨水滴落在叶子上的沙沙声时缓时急,林子里平日不怎么叫的鸟儿出跑出来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几只乳雀儿在现在看来不怎么牢固的窝里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或许他们并不像我,早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母雀们却在抱怨这该死的大雨不知道把那些平时到处都是的虫子吓到哪里去了。

我拖着湿透的草鞋在满是枯叶的小径上往回走,远处望去我的小屋在大雨后的早晨显得格外醒目,屋顶的麦杆被风吹了一大片到侧边的小水塘里,几只才换毛不久的鸭子在浑水里找吃的,结果鸭嘴半天都没碰到点感觉起来像是能吃的东西,他们便往岸上跑,在枯叶里啄来啄去。也许有几只倒霉的虫子被雨水给落在地上,怀着这种侥幸,他们又折腾了很久,直到我到了屋门口。我把刚在路上采到的两朵野生蘑菇放在墙上的篮子里。

昨晚为了不让雨水淋着,我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结果棉被却被打湿了,我望了望了没被竹林遮盖的天边一角,看样子等太阳出来还得要很久,我便打消了把被子拿到河边空地去晒的念头。我望了望火炉边上的柴火,根本没法点燃,我估计火柴也已经湿得没法用了。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做起,便坐在门槛上圈了支烟,幸好口袋里的煤油打火机还能用。屋外的小水塘使我突然想起了鱼塘里的鱼来,先着实慌了一下,本已起身想去林子外的堰塘看看。不过想起昨天下午才往水里扔了一担鱼草,估计他们还活着。

点烟的那工夫我顺便背出了不知道好久前装了竹叶,幸好没全被漏雨打湿。等火燃起来时,我感觉屋子暖和多了。

我脱下衫子,使劲把水挤些出来后搭在火堆边上的板凳上。一片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子飞进来的竹叶落在了水缸里,在水面上漂来漂去。

青春礼赞

未分类 · 2008-04-17

我是个正在一所著名艺术院校学画的大学生,一个暑假——具体是不是暑假我已经忘却了——我带上两个同学(老残他们)到我家里渡过漫长而枯燥的假日。我们整天都无所事事,除了呆在我们屋子里讨论一些西方油画的技巧、看点电视外几乎找不到其它乐子,生活无聊地下去,没了激情,没了幻想,没了活跃的思维。我和老残两位都是梦想当名优秀画家的,而对于一个未来的艺术家没了这些就等于没了生命。我们也尝试过去寻找更多周围的生活来充实自己的作业,但激情从未找到。我们发现自己的周围一切不外乎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经历而已,或许是我们缺乏那种能力去获取艺术创新的源泉。我们都很迷茫。

一天,母亲说在我们小镇的一个村里可以看什么流星雨,而且只能在那个村子的山上才能看到。我们很惊讶,对于一个农村里的女人知道流星雨这东西本已很另类。我们没有任何考虑就出发了。我们到达那个村子时已经深夜,没有看到所谓的流星雨,当时我们就开始失望起来,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玩笑,甚至是个让人无地自容的讽刺。

正当我们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并不急想着去找个住宿的地方落脚,也并不想接下来的晚上将如何渡过,就是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如果说一个人对追求已经丧失了主观能动力,甚至说一个人的精神已经残灯枯竭的话,那我们当时就是个范例。对任何事情已经无所谓,我们只清楚地球还在转,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动,其它一切都是静止的了,没有生命了,就像我们自己。或许我们当时希望过遇到电影或者传奇里某个场景,识到一些世外高人,来转折我们黯淡人生,而改变我们的平凡命运。

那是个谁也想成为天才抑或英雄的时代,我们的这样想法也显得更加大众起来,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这个时代裸露出来,把自己最本质、最纯粹也最美丽的一面拿给世人看。这是个表现主义略胜于现实主义的历史周期。但我们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它几乎无法向我们这类曾经追求高尚的人给予起码的精神支持。

就像大学已经渡过的时光里,我办过无数社团,搞过文学联盟,印刷过校诗刊,在自己喜欢的杂志上发表无数短篇小说,搞过我们班艺术天才们的全省画展……仿佛到了这时这一切对我都没有任何去追忆的资本,反而觉得当时太幼稚可笑起来。

死一样的夜晚没有任何对之前所谓“流星雨”的奢望,或许这些我们原本以为的能给这个枯燥暑假期带来段小插曲已经藏匿在月亮背后,就只等我们坐在田埂遥望天际,随时给我们一个惊喜。但这种艺术家的想象和理想主义在现在看来显得笨拙而毫无立场。我们下意识的往前面远方一处灯光辉煌的住户走去,希望快点结束这糟糕而讽刺的旅途。

我只在想如果很清楚明晰地来讲下面的故事,或许荒唐得可笑,或许就像个梦境而毫无依据。

……

这个疯丫头就拼了命来追我们,在拼命跑的时候我在想她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非得让我们道歉而且应该既要表面真诚内心也得毫无半点虚伪。这是多么荒诞的念头。老残快跑不动了,肥胖的他先开始嘀咕,后来干脆对着天大发脾气。“我他妈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刚还在想自杀的念头,现在他妈的又遇到这么鸡巴的女人,老子为了啥?老天,你干脆让老子死个轰烈,这样平静下去老子迟早得疯掉。”

我们跑到一个居然没有一点微光的住房前面,我们看到房门没有锁,半开着。当时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任何理性的再考虑,我们冲进了这所房子。以为那个满口说我们虚伪的疯丫头没有看到,这样可以安心的地屋子里的床上睡上一觉,把这晚趟过去再说,明天是明天的事与现在何干?天生胆大的我直接睡在了进门屋子的那张床上,而老残他们说自己胆小,摸到了里屋去睡。

结果不一会一个东西突然压在了我身上,我睁天双眼,那个丫头就压在我身上,她本想好好用她拳头狠狠揍我一顿。结果她看见我出神地看着她,动作推迟了些。在她缓冲的时刻我天马行空地想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原来这丫长得这么好看,虽然泼辣了点。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夜光下显得格外动人,嘴巴不大不小,很有精神,应该是头发的香味弥漫在我的遐想周围,呼吸均匀的鼻子在她那很难描绘的双颊中间就是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我把目光下滑了些,她穿了看不清颜色的折边裙子,再移到了她丰满的胸部上。这一切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冲动和预先的快感。我惊觉自己恢复了往日的想像能力,找到了当初盼望已经久的那种叫不出名字的感觉,这来得有点茫然又多了几分不惊意。我就那样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欣赏着她,她也在那无法有时间段来描绘的过程里注视着我。

“我们做爱吧?”

我一下子被这句话拉到了深渊,就在那一瞬间一直在想要不要重新翻译一下我对她的那种美丽初印象,又在想这句话或者会不会深化我对她的这种看法。“你确定?”我后来一直在想当初为什么要问这句与我的行事原则格格不入的话,表面上理智了些,但却是致命的。

“我和无数个男孩子做过,不过现在看起来,跟你是我最自愿的。”

“我……”由于之前已经接受了太多这种现实的冲击,对她这话我几乎没有丝毫怪异的感觉。可我还没做过,或许性对她已经不那么有吸引力了,也就不见是那么珍贵和充满幻想。可对于我这一切都还没开始,就在我左右徘徊的时候,她开始脱她的衣服,而我早已有了本能了反应,而且她在我身上压着让我那地方很不舒服又异常兴奋。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反正屋子外面的鸡鸣就像鬼叫一样折磨着我,不停打断我的想像,死一样的夜晚在这么一个唐突的场景下显得格外可怖。屋子里开始传来老残微弱的呼噜声,还算比较和谐地缓冲了我这种无法理喻和解释的紧张感。我多么希望自己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想像下去,不用我去面对现在也不用我去考虑将来。

我感觉夜开始冰凉起来,有点绞心,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把我的衬衫的扣子全解开,而她的裸露也从刚才想像时的不经意到了现在的具体。这种具体从未有过,这种具体虽然有点夜的朦胧但非常清晰,我的直觉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一个女性纯粹的美丽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面前,我又恢复了方才那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不过这件艺术品生命力十足,没有半点抛光的迹象,不是工笔也不是写意,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夸张、鬼斧神工般表现手法下的绝世之作。

我被这种美丽深深吸引,我开始有些真正方才以为罪恶的想法,而且被我冠以了世界上最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希望能更加深入地了解这种美丽,这种活生生的并且是从之前任何地方都无法寻求的美丽。这来得太快,给人一种不自在的情绪,反而觉得这惊鸿一瞥的景象轻意意间就会无情地从面前消失。我开始有一种担心这种美丽立刻消散的恐慌。

我配合着她,她指引着我走向女性美丽的最深处。我在她那对俏皮的乳房上摸索着前行,不像她轻车熟路而是跌跌撞撞着探索着性的奥秘。她试图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来向我解释这一切,又不希望把她的位置摆得太高,所以一直引导我自己去发掘这一切。一种对生命的远征刚刚开始,虽然我太过书生意气,但却遇到了个厚道讲理的对手,温文儒雅的文将而不是太过粗野的武夫。我在这只有半点夜光的陌生屋子里与一个陌生的女人结为了一体,我不知道她此刻的感受,后来也从未问过她。我这时矛盾得特别厉害,开始寻找一个坐标点希望把自己放在那个既得到满足又不失去自我的定格上。格子已经定好而不需要我过多的去寻觅方向,我现在几乎丧失了辨别方向的能力。

我辛苦地与她缠绵着,起初只把所有精力全放在她微热的乳房上,而不太习惯她那些液体给我的不舒服感。她接近做作的呻吟声冲塞着我的灵魂,让我从一次次遐想中获得与以住创作时那种灵感捕捉一样的快感和兴奋,我激动这种久违了的感受。

就在这种激情到了终点,我们不得不休战来体会刚才的经历并缓冲压力的时候,这场没有分出胜负的战役却莫名其妙地跑出一个谈判仪式。

门嘎然打开,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不好,我妈来了。”我坐起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了我们裸露的身体面前。我很乱,不知道现在去想什么好,也不知道我将要去做什么。她很快得穿上了衣服,跟那个女人出去,离开了屋子。那个女人只留下了一句话,“小子,我认识你妈,这次一定得让你们母子俩给我们女儿一个交代不可。”

她们走后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是非之地,后来的事情等走出那道门再说。我进去叫老残他们俩,我把他们摇醒,老残像做了春梦似的,眼睛从闭上到睁开一直处于半微笑状态。就当我无法向他们解释,他们只因为我是本地人的缘故也不多问地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突然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太婆进来了。

“你们在我屋子里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由于到这里已经深夜了没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到您这里借住了一宿。”老残哪来的如斯文明,以这么低声下气的姿态与一个乡下老太婆对话。

她眼睛转了几圈,“哦,那得付房钱。”

“啊……”

“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没有。那多少钱嘛?”老残显然没了刚才的安分,说话直接起来。

“一人二十块。”

“不会吧?”我们当时的状态一直不好,也不想过多的去与她争论,最后三个人付了五十块钱走人。我们很清楚当时的五十块钱能做些什么大事。

我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已经等我多时,平日里随和的她今天显得特别沉重。其它两个同学由于那个夜晚的确糟糕透了,老残本说反正都交了钱干脆睡了天明,不过我不同意。他们两便径直向我们同住的屋子走去,准备补充一下睡眠。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母亲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显然她并不想问,又不得不问的样子,而且没什么文化的她问这话就更显得没什么底气。

“青春期的冲动吧。”

母亲听了这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回答倒是望了望我,想笑又压制住了。

“你打算怎么办?女孩她妈铁定要你给人家一个交代。”

“我不知道。”我明白这样的回答有点让母亲失望,但我真的又能怎样。

五年后我和那个女孩在我们镇一所小学教书,当初相识时她本身就是一个体育师范学生。她教全校学生的体育,而我教我一直痛恨的数学。几次我向领导反应,希望能给孩子们开美术课,结果都以不误正业为由给拒绝,每次进校长办公室得到的都是无边的讽刺和嘲笑,渐渐地我已经对这种想法失去了奢望。想像中的教育也慢慢失去了当初给它着的色彩,慢慢暗淡起来。自从那次后我很少再画画,虽然她数次鼓励我重新拿起画笔,但我已经失去了些许往日的对美好未来的幻想,而把快乐建立在与她的生活和对那群孩子的关爱身上。

一天,我和她在操场上散步,应付频繁的学生问候。这时远处几个女孩时在跳橡皮筋,她突然跑了过去,一蹬地完成了那几个六年级女生齐颈的高度,全场一阵掌声。

我仿佛回到了那晚,我在前面跑,一个野丫头在后面。

自我之歌

未分类 · 2008-02-23

(一)

今天我二十岁,

我从未亲自把自我歌唱,

就在我已不再年少之际,

我想把我赞颂,

就像往常一样,

如我歌唱他人一般,

毫不掩饰。

因为今天我二十岁,

在我还需要母亲照顾,

还无法自立时,

昨天我只是个孩子,

今天我相信已经长大成人,

我相信这种成长来之不易,

我相信这种成长我早已盼望,

我相信这种成长略显渺茫,

庆幸的是我刚满二十岁,

一切都还来得及。

 

(二)

小时候,当我可以思考之时,

我总以为自己童年过得如此悲哀,

平庸又碌碌无为,

小时候,当我可以独自思考时,

我总以为这世界多么美丽,

到处是鲜花盛开,

哦,多么芬芳。

小时候,当我可以做任何事时,

我相信,

我又是多么快乐;

小时候,当我发现我与其它孩子,

略显不同时,

我相信,

我会成长,成长,

就像我所崇敬的人们那样成长,

因为世界是多么美丽,

它总想你所想。

我在母亲的严格要求下学习,

在没任何帮助下学习,

当然除了我老师,

我总相信班上除了老师,

最优秀的就是我了,

我总相信我还会做得比老师们还好,

这是我相信的。

我只知道全班第一就是我的目标,

那是母亲告诉我的,

也是老师们告诉我的,

同样我父亲也这么说。

我常常第一,

小学是全班,

初中是全校。

父亲很高兴,

母亲和外公也很高兴,

因为只需初中时的奖状,

就可以贴一墙壁。

我父亲对人热情,

认识他的人很多;

我母亲人缘也不错,

小镇上的人也就很多都认识我,

因为奖状贴了一墙壁。

哪个叔叔阿姨,

哪个大哥大姐。

买个白菜也可多拿几斤,

买点苹果也可多送几只香蕉皮,

因为奖状贴了一墙壁。

 

(三)

高中了,

据说那是百年老校,

还说那是国家重点,

我这株祖国“青苗”,

却还没见过什么世面。

看了太多书,

我真可以毫不脸红的说我也数不清,

说了太多大话,

做了太多春秋大梦,

有了太多问题,

也明白了许多道理。

原来人要这么活着:

既然,

当了只蜗牛,

就得慢慢前行,

没了第一,

也没了奖状一墙壁。

我只想用自己的粘液,

去慢慢测量这大地的长度,

去度衡这人生的意义。

焦阳似火,

我想把自己稚嫩的肌肤伸进壳里,

却不慎翻了个筋斗,

我又滚回了原地。

 

(四)

当我爬进了大学的校门,

哦,山坡比以前更加陡了,

哦,我的壳比以前也重了许多,

谁叫我吃太多粮食,

喝太多水?

我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学时我想拿第一,

初中时我想进那所山脚河畔的高中,

高中时我想进所喜欢的大学,

大学?

大学呢?我想做什么。

我看不到山顶,

眼前这么多的岔道,我一无所有。

我不知道,

向哪边才是永往直前。

我向往着山顶的美丽风景。

 

(五)

我有太多梦想,

以至于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我有太多愿望,

以至于我感觉那都是空中楼阁。

我想去开飞机,

体验那种居高临下的快感,

小时候我只这样给母亲说过,

她便以为这就是我的梦想,

我也这样认为。

现在我才匆然憬悟:

那只是我没有梦想时的借口罢,

我一直没有理想,

直到我想当一个作家,

我那么希望写出我生活里的故事,

我多么希望写出身边人的疾苦,

就像那些文人一样,

用自己的笔去战斗。

这就是我第一个理想,

因为我当时很清醒。

我想做个诗人,或者童话家,

让我的诗篇或者童话

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我对古往今来那些诗人们致以

我真诚的问候,

我将跟着他们的脚印前行,

路显得那么的清晰。

我想当个昆曲角儿,

就是现在我也想,

哦,朋友,我并没开玩笑,

我对这种美是如此沉醉,

我对这种雅是如此偏爱,

哦,我没开玩笑,

相信我。

我还想当个郎中,

希望学有所成后,

就在我家挂牌问诊,

或者到异地他乡,

做个浪者,

做个苦行的旅客,

给更多的人带去第二次生命,

或者,我想得更远,

我希望那一刻,

在我有生之年,

在你家门口哪棵电线杆上,

不再看到诸如

发扬中医的标语。

是的,

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正是这样想,

以至于我表妹想学中医,

我是那么的支持她。

当发现这一切希望

这一切梦想离自己愈来愈远时,

我却还梦想,

梦想我成为一个民谣歌手,

唱着歌颂自己,他人,世界的歌儿,

云游四方。

弹着心爱的吉他,

抚着难舍的晚风,

就像天上星星一样,

或者月亮。

我还希望什么,

我还有什么梦想,

我从未怕过他人笑话,

我喜欢自己的道路,

我从未想过前面会是多高的悬崖,

我喜欢独自一人探索着。

哦,那我还希望点什么,

因为那么多已经落空。

我却真正希望自己能当一个平凡的老师,

就像那些教过我的老师们,

把我毕生所学,

传授给那些与我同样对知识无限渴求的学生们。

是的,我爱着我的老师们,

不管他们有多么不尽人意,

我总能在他们身上看见那圈熟悉而又

美丽的光环。

做个老师,

是我希望的。

并将一直希望下去。

 

(六)

我从小到大,

我爱着很多人,

正因为他们也同样爱着我。

我爱我的母亲,

哦,我从未为她写过一个句子,

去把她颂扬。

那今天我将说出我最想说的,

她是我世界里最优秀的女人,

我常在想,

我将来也会像她那样,

为我的子女付出吗?

现在我依然不知道答案,

因为她为我付出的,

数之不尽,

我也同样爱着我的父亲,

虽然今年在家,

我已经公然对他的缺点表示我的不满,

但我依旧那么爱他,

他教会了我如何去帮助他人。

十多年来,在我的记忆里,

并不是因为在隆冬,

他跳下水井,

去救邻家的孩子,

并不是因为他所到之处,

他都会给周围的人带去援助之手。

从小到大,

我都在慢慢适应这种无私的帮助着,

从小到大,

我都在慢慢学习着像他那样去帮助他人,

我发现这真的好难,

让我毫无私心地去帮助他人。

这却是条多么艰难的路,

我踩着遍地的荆棘。

我也同样爱着我的外公外婆,

我拥有一切记忆,

是他们把我抚养长大,

在那个本身艰难的岁月里,

在无数个我哭泣不迭的夜晚,

直到我回到父母的怀抱。

我记得那间充满我哭泣声的屋子,

我记得外婆那勤劳的背影,

我听得见她给我洗衣裳时水

哗啦啦的声音。

我时刻想起她,

就在我外公的屋里。

我还爱着从小到大教过我的老师们,

为什么爱着他们,

直到很久前我也说不出个中原因。

正是因为我爱着他们,

我才梦想像他们那样当个老师。

他们是我世界里,

除我亲人外,

唯一无私爱着我的人,

仅此而已。

 

(七)

哦,我却忘记还有我的朋友。

哦,我却忘记了歌唱自我。

哦,我只希望我爱的人永远幸福,

哦,我只希望我不悔此生。

那已足够,

是的,那已足够。

篱笆

未分类 · 2007-06-14

每个孩子都应该有一个能围住自己秘密的篱笆,我望了望门前那围栅栏如此感叹。有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在篱我不远的苹果树下玩耍,而我却不能,因为前一个月我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坐在门槛上间接地找乐子。

在我家门前的林子里有许多鸟巢,以前我经常和他们到那里去取鸟蛋。每每此时,大人们就会数落我们,“你们这群调皮鬼,你们不知道里面有一只鸟在睡觉 么?“我们中的一个男孩子,他到这时就总会去反驳那些大人,”我可知道,里面只有蛋清和蛋黄,这可是你们告诉我的。“这些大人总记不住他们某一天说过的话。

是啊!这些大人真是奇怪极了。一会儿是蛋清蛋黄,一会儿又是小鸟:真是搞不慌乱他们怎么想的。

这时一我的那些伙伴听见村子外有吵闹声就都跑去看热闹了。是的,我们是无法容忍这些东西只有声音而没有影子的。况且我们没有那些大人们那么利害的凭 声音就可以想象出现场的情况。我只会根据鸟叫想象出那只饿昏了的燕子在屋檐上的窝里焦急地等他母亲。扑通一声,我知道了那家伙向外扔出一颗或者两颗屎,可能哪个倒霉鬼恰巧经过,那他就头上增辉了,而且要做一件滑稽到头的事:他们的脑袋被鸟屎砸了后会向五家住户各自要点米,然后又向另外五家各要点水,再在露 天坝子上搭一个灶将米煮成粥一口喝下。我对此非常不理解,我曾被父亲强迫这样做过一次,那次还是因为我的光头被一颗乌鸦屎砸了。但我说我是被乌鸦屎砸的,那些大人们怎么也不相信。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我想。他们整脑子里全想的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整天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东西,哪人工功去管那些黑不溜湫 的东西。当然更没闻过乌鸦屎的味道。

说起大人们的奇怪,我还真有许多苦水想要倒。我父母经常就我那些不知在哪里捡来并收集在一丐的糖纸大骂我,为此我把那些从报纸上、糖果包装上的卡通 图片剪下后轻轻地压在床的棉絮的最下面,一定不让他们知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除了是一张无用的纸外还能做什么。他们认为这样就是无聊的表现。

他们认为我们做的许多事都是无聊,没用的。我们用那种属于我们自己的腔调唱出来的歌,而他们却说是和尚念经。我们还修房子。

但有一件事,他们怎么也不觉得无聊,那就是你挺直了腰坐在小板凳上做作业。那些大人们看到我们做这个时经常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指这指那,过足了当老师的瘾,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懂,在我看来。

我在门槛上有点坐不住了,那东西使的屁股不怎么舒服。我便喊我妈。“妈,我要睡觉了。”我妈从厨房里跑出来,“大白天的,作业不做就知道睡大觉。”

大人们就是这个样。

守街人

未分类 · 2007-06-09

一天的劳累让我几乎精疲力竭,我拖着沉重的脚在泛黄的街道上走着。我还算比较灵活地躲开了一辆辆自行车,一个个行人,一只只宠物狗。突然一个丰满的女人与我错身而过,我的衣服差点碰到她,不过还算幸运,她闪得迅速。喧闹的风吹打着树叶,一片片秋叶在明亮路灯光的映衬下徐徐落下;却不像风那样疯狂,在黑夜中盘旋:是那么的朦胧、缥缈。

我回到我的”地方”,但那儿已经有个家伙躺着。他显然睡着了。我无耐地瞧了瞧四周,我还是推了他一下,”兄弟,挪一下。”他当然没听到我的话,不过很自然地

由于外界的刺激翻了个身。我急忙挤进他给我留出的空位,倦曲在上面。我这儿的这个公车站台在夜间不会有太多人光顾,所以我能顺利地睡到第二天破晓。

但不知为何,即使今天是如此的疲倦,但我依旧无法进入那能让人摆脱片刻的梦乡—哪怕它是一个让人心悸的恶梦。我几乎缩成一团,无法自在地翻身。我睁眼望着那装饰漂亮的站台顶篷,四周围了一圈深褐色的花边,中间是一幅风景—-我一直没弄清楚画中花草的名字—–在花边上围了几盏不太亮的电灯,照着半透明的顶篷,反正是美丽极了。

可能是由于躺在冰冷椅子上太久,它们剥夺掉我身体中那积蓄了一天的热度,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肚子也跟着咕噜了几声。我开始慢慢习惯这种鬼天气,也同样慢慢开始习惯这种一整天连一分钱都讨不到的季节。不过今天要算幸运的了,在半上午我得到了今天唯一的食物。那时我从一个垃圾桶边失望地走向另一个垃圾桶,我的脚霎时因一个软软的东西而停下来,我低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时,我连想都没多想,就蹲下身去把那个只被咬了一半的馒头拣起来往嘴里送。

那滋味是如此的值得怀念。……

我使劲翻身吐了口水后又使劲翻回到原来的样子,继续尝试着睡着。我很怕自己到半夜时双眼还是睁开的,到那时四处将是冬季一般,四处都是雪原,即使我的肚子填满了东西也无法再睡着了。

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哦,我醒了。我环视了四周,14路公车刚从我身边载着一群人离开。我瞥了身边那个人一眼,他还没醒来。我当然不会去管他会不会因为起来晚了而不能找到东西吃。我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腰和腿有点酸痛。这是不奇怪的,我的身体被拘束了一晚上,现在到处都不是滋味。我费劲地扯了扯身上有点湿的衣领,揉了揉不很舒服的眼睛,将眼角多余的东西弄了出来。现在总算觉得自己还像那么一回事。不久以后我就已经在街道上毫无目的地走着,不停地东张西望。

……

路灯亮了很久以后我才回到自己的那个”地方”,这时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家伙又躺在我的椅子上了。一股无名业火给了我莫大的冲动,我跑过去正想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但当我的手刚接触到他时,我感觉从未体验过如此奇怪的冰冷。我发觉不对劲,”喂,喂……”没有反映,我无意看到了他的脸,白得恐怖。

啊……

漂泊的灵魂

未分类 · 2007-03-31

远处村舍的鸡鸣把我从湿漉的沉睡中唤醒。我穿了一件厚厚的夹克。清晨的河风依旧刺骨,我能感觉到冬天的寒冷正一点点地从我的每一个毛孔钻进我的身体。它们又似乎在告诉我这个渔人"人生,不在平静中灰飞烟灭;那就在热烈中死灰复燃吧!"

我从船舱里爬出来看第一眼今天的太阳,它的暖红色与这河上的境地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是睡意未醒抑或我不停地打寒颤的缘故,我身体不自觉地摇晃,船 也跟着摇晃起来,河面上荡起一圈圈整齐的涟漪 。

除了的位置与昨天不同外,好像一切照旧。

冬天也许真的来了。唉,一个死亡的季节。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船 头,抽昨晚剩 下的那半截烟卷。不远处一群鸭子悠闲地划着水,它们对这冰冷的河水显然有点不太适应。不久,它们不安分起来,相互大叫,好像是在商量是不是干脆上岸去。

猛劲的河风吹打着船 篷上的柔草,嗤嗤 作响。时不时有几根稻草被吹进冰冷的河水。

那群鸭子果真上了岸,我突然意识到我坐得太久了,我急忙站起来,腿还是一阵阵酸痛。这该死的风湿病恐怕好不了。

岸上人家的炊烟突然冒了出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早饭。我忍着腿骨 里的痛哭爬 到了船的另一头,点燃柴禾 ,烧了一锅水,待水沸以后我从船舱的麻袋里拿出一条干鱼扔 进那锅让人兴奋的开水里,几分钟后又撒了一小撮盐便捞起来。

可能是三天前我才开始吃那麻袋里为冬天准备的干鱼吧,感觉味道很好,虽然有一股无法消除的腥味,倒还算是一顿美餐。

我收拾完时已经半上午 了,看起穿厚了,人的活动也慢了许多。

冬天也许真的来了。唉,这该死的季节。

船桨依旧晃个不停,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与凛冽寒风是如此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