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LI

  • 数字音乐
  • 篱骚
  • 骑行记
  • 浮士德
  • Hackrous
关于 Copyright © 2012 twitter email feed
篱骚 · ‘小说’标签下的所有文章

阿耀

骑行记 · 2013-07-04

阿耀是我在海南环岛骑行认识的。

骑行对我来说纯粹是一种效率更高的苦行体验而已,所以我不参加任何车队,也不参加任何骑行活动,更不会在骑行中结交所谓的骑友。但阿耀和土匪是例外,他们陪我渡过了海南环岛的一小半旅程。在那三天里三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碰撞在了一起,尽管有着不同的观念和经历,三个素昧相识的陌生人走在一起,在烈日下、在高速上、在颠簸的碎石路上骑完了约300公里。

前天阿耀说他被派到了农村扶贫,这一干就得三年,原本准备年底结婚的他有那么一点失落。在机关单位呆习惯了的人,不能再享受每天一小时干活,剩下的时间玩电脑炒股票,这就好似突然丢掉了人生乐趣。我不禁想起,在海南时他给我描绘的灿烂人生。他觉得自己很心安于机关单位,虽然收入不高,但福利有保障。我几乎想劝告他,也许中国公务员的福利政策说不准哪天就来个大转弯,但又打住了,人生无常,拿未来的赌注换今天的心安理得,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

阿耀和我一样是那种对苦旅有着几乎极端的偏执,每天我们开销极省,吃着最便宜的午餐,住着最便宜的旅馆。他越在恶劣的环境下越不挑剔,有时候就像是仅仅为了证明自己能活在当下一般,甚至变得有点一厢情愿。

海南记

骑行记 · 2013-04-14

就这样一路下去,道旁都是参天椰林,天色已渐渐暗沉,换作谁也无心去欣赏这样的景色。慢慢地我似乎闻到了海水的味道,一阵阵袭来,在最后一个路口我几乎随机地转了个弯,几个工人在路旁捣鼓电线竿,看起来很悠闲,其中一个人告诉我说只要一直往下骑就能到海边。路上碰到几个戴着遮阳帽的人,看见我后好奇地凑上来打量,问东问西,并且表示他们也不知道海边怎么去。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你明明就离所谓的海边不到十米距离,却无法到达。后来我进了一个酒店的领地,门卫无论如何也不让我推着自行车进去,我几乎使出了所有的恳求的招数终究无效,只好无耐地推着车往另一头骑去,我也没想到就三个小时后,我会在那个门卫家里冲着免费的热水澡。

后来从一条荒芜的小路进去看到了一片开阔,在沙子里寸步难行,车轮毫无抓地能力。沙滩对面一阵阵的机器轰鸣声,好像在修筑一条隔海大坝,大坝的另一边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静得要死的海面。沙滩上稀疏地爬着几根藤脉植物,这简直就是扎营的绝佳妙地。远处,也就是刚才把我拒之门口的酒店的属地,一些人在沙滩上跑来跑去,闹不清他们在干嘛。后面几棵椰子树下隐隐约约藏匿着一间间小木屋,修饰过于考究,与眼前的寒碜的情景显得格格不入。我从未在海边搭过帐篷,而此时我最担心的是晚上的海风,说不定能把我连车带人卷进大海。我开始搭起帐篷,位置就在两棵椰树中间,恰到好处,帐篷两头的固定绳可以牢靠地绑在椰树上。搞定扎营的事,对于我来说今天所有的未知问题都已算解决。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帐篷里,我却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一个人见我在这里扎营就跑了过来,想扎在我旁边,我内心异常雀跃,有一个伴总是好的。我很热情地欢迎他,并怂恿他赶紧把帐篷搭起来,生怕他反悔的样子。同样是两三个钟头后,我会发现我引来了一朵奇葩与我同住,而且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把本身就很疲惫的我折腾到了十二点才睡觉。当我像死人一样躺在帐篷里时,一个听起来像是酒店保安的人来驱赶我们,说这是酒店的地方不能搭帐篷,态度极其坚决,容不得半点商量,我们只好搬到了三米以外的公共沙滩上。是的,三米以外。

这时天已经漆黑一片,海浪声时隐时现。我在一旁打火烧饭,现在我太需要一些热能量了,尤其是来到里之前那十几公里的冤枉路消耗掉了我所有体力。有两个哥们儿跑来,有说有笑,简单寒暄几句后表示邀请我们去他们住的房间洗澡,这样的好事同样容不得半点推辞,我让那个九零后先去,等我做完饭后再去,也顺便看着帐篷和自行车。这是今天第一顿正餐,异常满足。


我给刚才邀请我们去冲澡的哥们儿打了电话,摸着黑找到了他们的住处,他们一行人正围着餐桌看来是在等晚饭,我先去他们房间冲完澡出来,坐了一会儿,回绝了他们请喝酒的要求后先回到营地。隔壁帐篷很热闹,我一到那个九零后就告诉了我原委,两个女孩子错过了回镇上的客车,想凑合着在我们帐篷里住一晚。我除了惊讶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面对这突出其来的尴尬。后来我同意和那个九零后睡我的帐篷,那两个女生用他的帐篷。简单收拾后我就去刚才那群人那里喝酒去了,邀请我去冲澡的两个哥们儿来自广州,另外一群人是他们在路上认识的,在我回营地之前他们执意希望我明早和他们一起出发,我表示盛情难却。

回到营地后各种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起初是那个九零后进我的帐篷准备睡觉后发现我没有防潮垫后就开始很不安地烦我,要么是因为帐篷底太硬他睡不习惯,要么是说他有感冒怕传染我,然后就是不停地抱怨说今晚一定睡不好之类的。后来干脆提出让那两个女孩子去邀请我们洗澡的两哥们儿房间住(因为之前他们有提到说她们可以去他们那里睡),我想这不管他们是出于玩笑还是出于好意,这都不是一个得当的做法,我劝他忍忍睡了,哪怕他把感冒传染给我我也无所谓。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提出让那两女生还他帐篷,最后可能是因为赌气还消失了一个多钟头。两女生表示很过意不去,希望我陪他们去找住宿的,我爽愉地答应了他们,尤其是这种略带些英雄救美的情节,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第二天我与土匪还有阿耀(我两天以后才知道他们的名字)一行人骑了一段泥路到达渡口,六块钱连人带车坐船到了河对面的镇上,用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在一个集市旁边吃了碗酸汤粉,配了点黄灯笼辣椒,那味道让我整个环岛路程中都在回味。今天的目的地是博鳌,我们本以为找了条近路便可以省去十几公里的绕路,结果换来的确是二十来公里的碎石路,我的不带避震的折叠车在这段上受到了严酷的挑战。已经很晚,我依然不想放弃,骑着车去博鳌的海滩探了一下路,如此完美的海难,太适合扎营了。土匪说晚上可以和他挤一张床,天色是晚,我想尽快扔掉一天的疲惫,让酸痛的屁股休息一下,是的我相信床和热水。

第三天我们到了一个叫兴隆的地方,这里以温泉出名。我们跟着一个大叔去住了他家族的酒店。大叔无时不刻不在嚼着槟榔,两嘴边永远地残留着槟榔的颜色,就像开了两条口子,尽管如此他依然无时不刻不嚼着槟榔。第四天我们到了三亚,我差一点和他们分开住宿,不过后来幸好找到一个大东海附近的酒店,三人间一百块,这绝对是非常划算了。土匪被前台美女深深地吸引,大半夜地和她男朋友喝酒喝到很晚,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那前台美女的信息,似乎他已经很满足。第二天早上,他们俩想去亚龙湾,然后坐大巴回广州。我本不打算与他们同去,想在酒店一觉睡到中午和他们吃个午饭就告别,继续前行。结果早上土匪死活要把我拖起来,最后我们坐公交车去了亚龙湾,从一个酒店大摇大摆地进去,然后穿过酒店到了沙滩,省掉了几十块的门票。当然逃票不是这么简单的,最开始就碰了壁,酒店保安要查看我们的房卡,否则不让进去,我们果断地换了一家,当保安问到时,装出一幅游客的样子问Check in的柜台在哪里,轻松过关。

亚龙湾并没有比之前的海滩好多少,只是稍稍干净一点,有几把椅子而已。我们很快脱了衣服便往海里冲,玩够后找了一个厕所简单冲洗。我们屌丝地一路骑来,如果要让我们花十块钱冲个冷水澡,就像刮了我们一块肉。回到酒店后我们在对面的饭馆吃了饭,最后在在一座桥边分开。仅管这里如流水账般,没有把这两位伙伴很多事情写出来,但我知道这里面错综着各种依依不舍。


从三亚出发,路况奇好无比,基本上一路缓下坡,经过三涯海角、南山寺等景区我连望都未望一眼就直接骑过。经过两个小时就骑了五十公里。天色尚早,在一个农贸市场买了一个大菠萝,为了激励自己,每五公里喝一次水,每十公里吃一片菠萝。虽然在兴隆时,那个槟榔大叔把西线描绘得很恐怖,说路上会有拦路抢劫,所以骑西线的人很少。事实上一天里我就遇到过一个骑自行车的,正因为如此我骑得更快了,一定要在天黑前到达某个镇上安顿下来。到了冲坡镇后我开始找住宿,连续问了好几家价格都要上百,后来找到一家,老板娘说八十,我问能不能少一点,她说四十,立马住下来。结果在交押金时才发现,老板娘说的是七十,于是各种讲价,最后四十或五十的价格谈下来。这家宾馆很新,是我海南之行住过的条件最好的。洗完澡、烧完饭、吃完菠萝,躺床上点播电影,这简直是美丽人生了。

第六天从冲坡镇出来,我骑得更快了,快到一个叫昌江县时,我的体力基本上已经完全耗进,路况开始缓上坡,每踩一圈都异常吃力。最后到将近崩溃的边缘,到了昌江县。虽然是个县,但城区却小得可怜。找了好几家宾馆都不满意,当然主要是价格太贵。第七天我早早就离开了这个让我不怎么喜欢的县城,记得在一个叫儋州的地方吃了冰棍,补给了饮料。这一天不怎么顺心,路况也开始变成上坡,这时我离海边已经很远很远了。快到目的地多文镇时,还扎胎了,庆幸的时我一股劲把气打满,支撑我到了多文镇。以为在镇上住宿会比县里便宜一点,结果被我遇上了他们一年一度的庙会,住宿同样高得离谱。

第八天从多文镇出来,离海口还有90公里,我准备在正午前骑完,然后可以睡它一下午,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猛冲,最后让昨天遇到的那三个骑友追不上来。到了海口巴纳纳青旅后,因为机票无法提前,所以只好在海口呆两天。其实这时我的海南环岛之行已经结束。

这一篇补写的骑行笔记,有点草草了事,突然发现骑行毫无写字纪念的意义!

青海湖

骑行记 · 2013-02-23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加汽车我们三个人和三辆自行车来到了这里,准备用接下来的几天完成环湖骑行。并未见得出发了多远,这如画卷一样的景色就像一股股安静的热浪向我袭来。

路直得好似能直达对面不远的雪山,行人少得可怜。两旁的牧场枯黄,不见牛羊,没见过高原草原的人肯定是分不清这是牧草还是杂草的。柏油路中的左右行道分割黄线成了某种点缀,在淡蓝色的天空下都带着一些这秋天草场似的斑驳,好有艺术感。也许对于那些去过青海湖的人来说,十月的圣湖可能是最没看头的,天空静得让人心碎,草场上不见半星绿色,甚至连吃草的绵羊看起来也极其冷默。

因为是顺时针的关系,直到第二天早上到达内湖——洱海,才有可能如此接近青海的湖水,以至于我们在这里逗留许久。骑马、喝酥油茶、拍照。清晨的环湖路静谧得让你不忍心就这么呼啸而过,我东张西望,看看这边的远山,又看看另一边的湖边草场,巴不得自己有一双360度视野的双眼,能将整个世界收进眼球。

上坡、下坡、上坡、下坡一路循环而来。第二天下午,眼看着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我们离目的地还差了二三十公里,逆风和上坡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哪怕将自行车的变速调到了最小也很难往前踩一圈,可又不心甘下车推着走。自行车没有车头灯,仅凭着月光战战兢兢地往前骑行,心里期待的是前方黑马河镇的灯火通明,可这灯火迟迟不来。当好不容易到了那儿的时候,找住宿变成了一件极其纠心的事情,这时早已将那些所谓的沐浴、卫生间、干净被褥的要求扔之脑后。有一个排屋,30块一个床位,屋里有四张床,交了一百二十块把另一个床位也买下。排屋斜对面的雪山上刮下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灯光微弱的手电筒晃荡着排骨对面的厕所,如果没有这点微弱的灯光,厕所一遍漆黑。

看到了几个朝拜的人后,我们找到了一个能进入湖边的入口,一个鬼影也没有。看似很近,其实我们骑了约摸半个小时才到达湖边,然而这一切都值得,仅属于我们三个人的青海湖边,我们在这里逗留了个把小时。放眼四周没有一个旁人。这是最妙的经历。

在回杭州的火车上遇到一个去西安读书的回族少年,他给我讲了很多属于他们的故事,一些忧伤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可能是在甘肃出来同一条铁路上,一个从新疆回来的大叔。

太湖

骑行记 · 2012-08-27

过德清不久,突然一个上坡路,焦躁得无暇顾及路况,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和自行车甩了一下,顿时我已经躺在了地上,估计是左腿打在自行车或地面上,然后反弹到另一面,右胳膊触地。那一当儿,我还来不及去评估严重性,最大的感觉就是,妈的,幸好还活着。我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原地不动地躺了一会儿,在这个过程中顺便感受一下是否有骨折。骑行的其它伙伴聚上来,每人一句关心的话和各种建议的话,基本上让还没回过神来的我感到莫名地聒噪。

庆幸的是来了一辆短途小巴,我急忙招手,司机在10米外停了一下来,我连车一起搬了上去,到下一个村镇找医院给消消毒之类的。这个村镇并不大,下车后一个美女笑着对我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左拐看右边就能找到医院了,结果谁知这个医院还真不好找,我进了一条山路,路一边是竹林,另一边是类似废弃工厂。经过几户农家,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这卫生院就像是藏匿在村落深处一样。一个像是医生的人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我给他展示了一下手臂,他说不用看,没事。在我的执意要求下,他勉强地给我涂了点红药水。

不一会儿,其它四个同伴也来到了医院,说从摔倒那里过来不过三公里。我想,这和之前一个三轮车师傅告之的十公里差得还是有点太远。

这个村镇正好是昨天我们从杭州去太湖途中,一个同伴车胎被刺破后补胎的地方。在找医院的路上我还见到了昨天修车的师傅。不过这村镇确实太小了,相信必然是因为104国道才发展成这样的,尽管公共设施不多,但起码还是基本所需的医院、银行、超市、饭店都有了。我们在一家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饭店随便吃了点,补充了一下能量后又上路了。

出于几方面原因,我一出发就以很快的速度冲在了前面。首先是我不想因为受伤影响了整个车队的速度;其次再过一个小时天就黑了,在路面能见度变低前尽可能骑更多的路程会让我们在夜路下少吃点苦头;最后这次给人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浑身充满了能量,冲劲十足。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前面的路变得越来越宁静,此刻我的心也放松到了极致。我好似已经养成了习惯,在一个频率下侧头看同伴,只要有一个人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一个劲儿地往前冲。直到进入杭州城区,才顿感疲乏。


星期六的早上,天下着细雨,我们一行人沿着古墩路一路向北再向西,然后上104国道,一路骑到湖州城区。到湖州时,自行车、衣服、背包全是泥,我们在一个酒店住下,我第一件事就是将自行车拖进洗澡间狠狠地冲洗干净。

因为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去太湖玩,所见到太湖一幅惨不忍睹的现状也就无所谓了。即不像原始景观那样自然,也不像成熟商业景区那么繁华,而是正在开发中,俨然一个施工现场。 我们到了太湖边的一个码头,等另一批12人的自驾队伍到后找酒店吃了一顿很不棒的午餐,太湖三宝——银鱼、白鱼、醉虾都不错。对于一个重口味的四川人,这家酒店做的清蒸白鱼,味道很淡很鲜,但肉质滑嫩;银鱼蒸蛋用的银鱼就显得太肥了,鱼肉有点腻味;醉虾却成了玩具,其中一只被放到茶杯里醒酒,然后放到白水里看它拼命地划着腹足,成了饭桌上唯一的共同谈资。

湖州城区和太湖度假村比起就繁华多了,有一个同事是湖州人,这周末她恰好回家,晚上便带我们吃晚饭逛街。最早我的想法是绝不会在城区过多停留,甚至过夜的,去过几个城市就会发现,所谓文明开化后的城市都长得一样,无非是多了几座标志性建筑好让外来者瞻仰以及做旅游攻略中的节点。


星期天晚上到家时我看了一下里程表,共计206公里。第一天从杭州到湖州太湖共计108公里,早上7点出发,下午4点半到,中途同伴补胎、吃午饭用了一两个小时;第二天从太湖边回来98公里,下午1点出发,晚上8点左右到杭州,中途吃晚上用了半个多小时。

这次骑行太湖,我学到的几点:

  1. 被嫌弃的小轮车依然是我最爱,因为要保持甚至超越与大轮山地的速度,这让我练就了极高的踏频(记得才入门时,一个师傅教给我一句话,要想提高速度,训练踏频才是关键);
  2. 内心激励好重要,有一个很长上坡,我假设自己喝了一罐红牛(虽然喝过几次都没用),结果速度比我在平路上还快;
  3. 要超越队友,不是以前面的队友为参照,而是骑自己的速度,找到自己最合适的速度自然会很轻松地超越,不然会一直很辛苦地在别人后面狂追。

甘州

浮士德旅行记 · 2012-08-20

那是在大学毕业前夕,我和室友沿着河西走廓一站站往西北推进,一天晚上我们到了张掖,在路边找了个面馆吃了晚饭便从火车站坐公交去了鼓楼。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我猜过去的城市大多是这样的布局,总有一个最中心的建筑——鼓楼,然后顺着鼓楼往东南西北延伸。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朝向都极有风水讲究。

张掖早已没有丝绸之路重镇时的繁华,就像是一只狂奔的野马突然停下来,静得动人,你仿佛能听他它的那份厚重而洁净的心跳。傍晚城市里行人很少、更不用说车辆。我们没用多久,就沿着西大街、南大街、东大街,围着中心绕了一圈。

如果刚从兰州过来,肯定无法适应这里的街道。我们走了约摸半个小时也没找到一个垃圾桶,捏着吃剩下的零食包装的手都快出了汗,而让人惊讶的是地面是很难看到一点垃圾。想必这种感受和那些才到日本的旅游的人们的心境很相似。这片宁静下,整座城市就像一座空城,或者寺后的禅院。

和这条绸带上的其它城市一样陷入了落没,也许是张掖人厌倦了丝绸之路时的喧嚣,只是她走得更绝决。作为了“甘肃”的甘,她好似能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

张掖大佛寺是那种典型的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藏尽干货的景观。里面躺着中国最大的室内佛像,经历马步芳和红卫兵两次浩劫幸运保存下来的多部国宝级佛经,一个解说员提到此处还特别称赞了当年为保护佛经被活活烧死的尼姑。侧卧的释迦牟尼涅槃像就像这张掖一样躺在潮湿的楼里,院内弥漫着木头腐蚀的味道,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人们想保护,又不敢乱动,因为这里每一块木头都是有上千年历史的文物。我也第一次见到真金写成的经书,蔚为壮观。

再后来,我们坐着不太确定的短途大巴去看丹霞地貌。时隔多年再来写下当初的印象,依然历历在目,我想张掖,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西湖的荷

骑行记 · 2012-08-05

用Nike+ Running冒充跑步,其实是骑自行车绕植物园一圈去了西湖看荷。杭州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如此适合骑车的下午了,植物园更甚。我越觉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城市,城中有山、有水、有原生态,更有这就像被精心呵护起来的城中森林。虽然不免让我这种重口味屌丝全身发麻,鸡皮疙瘩,这确实有点做作了。非得弄诺大一个小公园,在里面既谈不了恋爱又搭不了帐篷,最后只好让八公老太在这里错把散步当锻炼,偶尔还用来拍拍婚纱照。

几天前晚上我骑自行车来过一次,其中一段穿过植物园,两边的竹林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好不蹊跷,我两腿发麻,一阵阵凉风吹过,甚觉可怖。这和上一次夜骑千岛湖完全是两码事,当时千岛湖山路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不论悬崖还是峭壁都看不清楚,所以也无什么好怕。而这里不一样,你刚离开段桥,从白堤过来,一路上人山人海,光拍照的闪光灯就能闪瞎你的眼,这时突然蹦出一条有灯没人的路,万籁俱静。

看了西湖的荷,想到了去年去南京时玄武湖上的荷,不过看过了湖边的武二郞、孤山上的林和靖后就觉得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文化的毒气。

西湖,流动的相机展。

到天目山路环城西路口时,手机没电,之后返回起点的GPS路线就没有了。用手机GPS记录路线轨迹确实比较费电。

神探可伦坡

影迷 · 2012-07-18

一次偶然地机会知道这部可以列到我最爱美剧列表第一位的《神探可伦坡》。

网络上关于他的资源并不多而且分散,我目前陆续才看将近十多集,不过这足以让我已经先入为主地决定以后会经常把它找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重看。

刚才作了一些小功课,这部剧从1968年先后由NBC和ABC拍摄至2003年,基本上每月播出一集,每集60到100分钟。在这35年里共播出了69集。就目前已经看了的不到五分之一,每集有一个独立的案件,各集之间几乎不作过多剧情以外的介绍,因为唯一固定的是探长,其它配色都会变化(凶手大多由很出名的演员来客串)。

不过让我喜欢并迷上的不是这个剧本身,而是剧中的主角——LAPD(洛杉矶警察局)中尉法兰克·可伦坡(Frank Columbo),从第一集开始他身上的光芒几乎就从未褪色过。主演彼得福克演绎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形象,正直、伟大、明察秋毫、仁慈,最为关键的是谦逊、低调、礼貌,甚至面对凶手也如此。彼得福克从41岁演到了76岁,8年后他因阿兹海默病逝世。

就目前看过的剧集,编剧几乎没有对可伦坡作破案本身以外关于他的介绍,只有通过中尉的日常穿着、饮食、言语了解他的基本习性。我猜想可伦坡应该是一个生活比较规律(有一集他被早早地叫醒去侦察现场,结果依然慢条斯理地喝完手中的咖啡),不修边幅(几乎每集都是一样的棕色大衣装扮),絮絮叨叨(几乎每集都会让那么几个人厌烦甚至排斥,当然这在帮助他破案上对疑凶共于几乎是绝杀),身体体质不算特别好(因为从来不健身,在某一集里跑步结果休息了好久才说上话),饮食单调(几乎每次点餐都点相同的菜),嗜烟如命(手上从来离不开雪茄,甚至有一集他被保安要求把还没点着的雪茄扔掉,他却放在了烟灰缸上,在离开时捡了回来,当然这在另一个层面能说明可伦坡的节俭,所以我相信他抽的牌子应该也不会太好),生活琐事不烦于心(几乎每集可伦坡一出场都会到处扫打火机,也貌似从来不带笔)……

《神探可伦坡》的剧情和同类电视剧有很大不同,每一集都采取倒叙方式,往往最先告诉观众的是凶手的做案经过,所以观众总是早于可伦坡知道真凶,不需要用太多的精力去猜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中尉的抽丝剥茧般地破案过程。

什么样的生活习惯决定了什么样的工作作风,不过可伦坡在工作上确细致入微,他很少通过常规套路找到凶手,而是通过一些非常小的细节(地板上的脚印,拷问者的话语漏洞,灯泡上的灰尘……)来侦破案例。他会对一些没理解的小细节穷追到底,所以就有了中尉的经典台词:“还有一个问题”(每听到这句台词,我就会想也许乔布斯是他的忠实粉丝),“还有一件事”,“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也许随着拷问凶手已经开始有了防备心理,而先假装宣布结束来降低对方的防备意识,然后紧接着一个问题来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往往探长破案几乎全靠和凶手一对一质问。其中有一处细节,面对可伦坡不厌其烦地出现在自己身边问这问那,凶手一般到一定阶段就会表现得厌烦、不礼貌、冲动,而这也是凶手最容易出破绽的时候,也许中可伦坡正是在利用这一点。

我从来没在剧里看到过中尉的妻子,但是哥伦坡夫人却是他破案的给力助手。中尉和凶手对话时经常会说“我太太也喜欢这个”,“我太太如果看到这个一定非常高兴”“我太太是你的忠实粉丝”之类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却能分散疑凶戒备心,套出破绽。

他从不带枪,从不开警车,从不用警示灯。据网上资料说他开的1959年产标致403敞篷车仅产504辆。因为他的这些非警察外部特征常常被一些低一级的警察找麻烦,所以中尉在剧里不但要对那些他将交谈案情的人出示警察证,还要经常对其它警察出示。

他是属于凶杀科,所以只会涉及凶杀类案件,经常在案件还未被定为凶杀案之前他会经常在现场和其它探长间晃悠,以便不遗漏新鲜的关键细节,其它探长偶尔不悦,但似乎也不会表现得太过火。据剧中人物的一些对话可以了解到可伦坡在LAPD里极具威信,可能是因为他的头衔(35年没有变过),也许是因为他的丰功伟绩,其它警察对他非常尊敬。

这无疑是一个个性十足,让人喜爱的角色。包括他从来不失礼节,即使面对正在质问的疑凶也是毕恭毕敬,轻言细语。

最后,演员彼得福克三岁时右眼因为肿瘤被摘除,而在剧中我只觉得他眼睛有点奇怪,但一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我非常喜欢可伦坡这个人物,甚至着迷到现实中遇到一些棘手的人或事时我就会想可伦坡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的地步,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像The Pretender中的Jarod.

黑镜黑镜,谁是这世界上最丑的人

影迷 · 2012-07-15

黑镜是一部无论从精神层面还是商业层面都非常到位的迷你英剧,对于好重口味的我们尤其更甚。绑匪让国家元首和猪在电视机前做爱,可能再没有谁能和这个创意更让人叫绝了,是的,英国人把这个惊人的想法搬到了荧幕。

晚上正在讨论为何人生而大部分时间学习工作,少部分时间休息玩耍?无论是自然发展,国家福利,社会风俗,历史变迁,林此种种,似乎没有哪一方面不应该让人类的生存往这个方向发展,即更多的消遣,更少的劳作。可是我们依然拼了命学习,没日没夜地工作。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便将它归结为那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贪婪。

在黑镜里,到了某一个阶段的社会,人们似乎已经不用生产,不用想为了更好的娱乐,结果却花更多时间穷极一生去想怎么能娱乐得更好,得不尝失。黑镜里的人每一天只用健健身,看看电视,循环往复。是的,一辈子就干这两件事,如果不好好健身那就去扫健身旁的垃圾。最后这个逻辑就很荒诞变成了健身就为看电视。

第三个故事,当人们安装了某种装置便可以由芯片来帮你记住你每天看到的和经历的所有事,然后可以像苹果电脑那个Time Machine软件一样随时回溯往昔,当然你可以选择性忘记或者刻意性删除。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发明简真不得了,能解决好多问题,因为我们有太多太多问题的缘由是真相不明,好处不言自明。主人公最后却用刀片把脑后的芯自挖了出来,因为他终于明白人之间如果没了欺骗是没法活的。

健身房的故事想告诉我生存的价值不过是娱乐罢了,和猪在电视面前做爱的首相同样想告诉我人们为了娱乐底线可以低到何种程度,记忆芯片却想让我明白所记住的所有事都是荒谬不堪,我们为了娱乐活在这世界上,而可笑的是你千万别记住或搞明白这究竟是件怎样的事。

Hangzhou in Instagram

浮士德旅行记 · 2012-07-15

西溪湿地应该是所有杭州景色里最让我向往又留恋的地方了。尽管随着杭州城市的发展,它离城市的商业(准确地说应该是人类活动)越来越近,不过依然保存着很多原始和蛮荒。当然票价不菲的景区门票在保护西溪湿地上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快三年,他那些著名的、非著名的地方我肯定自己去过的不到一成。而西溪也仅去过两次。

第一次记得是才来杭州那一年,某个周末我推着自行车,绕着那些杂草丛生的田间小埂艰难地晃了一圈,到最后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去过什么地方。

迷失在320国道

骑行记 · 2012-04-04

和在途中偶遇的两骑行女生在一家提供住宿的饭店告别后,我带着茫然而又固执的心情走向未知的黑暗。虽然向饭店老板打听了无数次前面的跳况,老板给了我一个很不自信的答案,离有路灯的路段还有七八公里,这按我现在上坡的速度就是一个小时。意味着我将在黑暗的山路上骑行一个小时。

连骑带推地行进了约十来分钟,经过一人家,我远远地向庭院的老人喊去,不外乎还是那些给自己涨信心的问题“前面还有多远才有路灯”,老人的答案更不靠谱“六十里”,和她确定了两三遍后她的答案依然是六十里。我满怀伤心地继续向前推行,但依然充满希望,相信这里的人对这条省道并不熟悉的,尤其是晚上。我离淳安县城只有十二里路而已,自行车上的码表告诉我。

偶尔隧道,偶尔上坡,偶尔大拐弯。每当大卡向我始来,我都下意识地停下来,摇晃着车头的反光镜。我继续艰难地骑车,来不及也看不清码表上的速度。这时我开始自言自语,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骂这该死的省道,骂这该死的千岛湖;也会对着一堆死一样的山气说快到了,很快就有路灯了,如此云云。

在一个隧道里我想起了本带来给iPod充电的移动电源有一个led灯,但它在登山包的最底部。毫无顾及地把包打开,把电源拿出来。左手使劲的捏住,同时扶着把手。路面依稀可见,在几次差点被小石子打滑时我都很注意路面上是否有障碍物。我想最坏的结果不外乎两个,一种是被车撞死,一种是从自行车上摔死到山下。

远远听到对面有汽车驶来我就把电筒晃个不停,并且尽量靠路边骑。几乎每一个从后面追上来的两轮机动车都会快速打量我一眼,而其它汽车则会把他们的喇叭往死里摁。我开始越来越烦躁,就好像这路没有尽头,上坡骑不动了我推着走,偶尔会有几段下坡路,我感觉右手就像要把车把手摔个粉碎一般。

山上越来越冷,一阵阵寒风向我打来。这两天一直只穿了件呢绒衬衫和体恤,如果骑到了路灯区域一定将冲锋衣拿出来穿了,这事放现在来做,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死在这路上怎么办?到了淳安我一定要给女朋友打电话,我想对她说我爱她,从我开始感到恐惧时就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事,重复一遍又一遍。仅此而已。我鼓励自己坚持下去,之后对时间和速度都毫无知觉。穿过一个隧道,看到了远方的路灯,瞬间释然。

也许是降低了警觉,也许是路本身就不好走,我感觉到前轮在一堆细鹅卵石上打滑,来不及反应我被车从右边甩出了两米。这时旁边恰好有一个太婆经过,一个劲地问痛不痛。(现在我想想,在这时突出出来一个人,全身直冒冷汗)我呻吟了两声,刚站起来因为疼痛又倒在了地上。右膝盖、屁股、手这三点着地,幸亏载了手套,手掌更多的是暗痛。费了很大尽才爬起来,把车扶了起来。这时没想急忙坐上去继续骑行,而是推行了一段距离。

离路灯越来越近,码表上的数字也慢慢可见,但上面显示离城区应该还有五六公里。这是一段很干净的沿湖公路,路旁的建筑也越来越多。虽然屁股和膝盖疼痛无比,但我突然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什么也不用去想,至少目的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又骑了约半个小时或者更长,才感受到了城区的一点迹象。经过希尔顿在千岛湖的酒店,此时此景它就像一把倒刺插进我心里,外层建筑上浮夸的灯光把它使劲往外拉扯。

到城区后,我找了很久,到了KFC,点好吃的,给女朋友打了电话,我差点流泪。我本想说我活着骑出来了,“骑出来”是之前那两个同行女生的术语,因为他们一个劲地问我在天黑前能骑出去么,我想今晚必须要骑出去,不然明天就没法有充足的时间骑回杭州到车站接女朋友了。

我真骑出来了!在很多城市都能找到的KFC里坐着,就像找到了归依,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热泪盈眶。这意料之外的夜骑山路,死里逃生让我放弃了找地方搭帐篷的念头,就近找了家快捷酒店放好行李后就出去找药店了。

全身轻松地走过了几条街,所有药店都关门了,这时十点半。有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个人正在关一家药店的门,等我冲过去他们已经锁好了,可惜他们俩都没有钥匙。发现离所住酒店不远有一家医院,我怀着试一试的念头走去,也许还能急诊一下。我谎报了手机号和居住地挂了号,会诊的是一个漂亮的医生。我说明了问题,然后主动提出脱了裤子让他看一下。她用了一些典酒把膝盖和屁股上的伤口都擦了一翻,并表示不太严重,而反复说道千万别去药店买那些膏药或邦迪。回答了她一些关于为什么一个人骑这么远来,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问题后,我返回酒店。

第二天早上把车胡乱折叠了一下坐大巴回杭州了。


这些记忆多多少少有一些美好,虽然没有按原计划从302省道骑回杭州,这略微有一些遗憾。不过我想迟早我还会再来的,当然那时绝对不会选相同的路线。

总量程200KM,在自行车上的时间超过12小时,菊花异常地紧。

三天前的下午我从家出发,先去了车行安装了一个码表和一个水瓶架,并买了一副手套。经杨公堤,虎跑路到钱塘江边,顺着之江路骑上320国道。一路上景色没什么新意,太阳慢慢落山直到天黑。到富阳已经很晚,这时对我来说最要紧的问题便是晚上帐篷搭在哪里。

在城区绕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后来我想去一个叫东吴文化公园的地方搭帐篷。越骑越远,远看一座山上被彩灯装饰得奢华的建筑耸立在山上,前面的路突然没了路灯,感觉像是通往高速或者其它地方,我只好折了回去。途经一家饭店,我看上了他家的庭院,本想冲进去打听一番,结果突然两只狗冲了出来,我差点来个倒栽葱。老板很不客气地以看门狗太危险为由拒绝了我,但告诉我去东吴文化公园正确的路线。

到了公园门口,我小心翼翼地骑了进去,生怕被保安发现拦在了外面。园子很是清静,异常的大。最后在一座亭子里搭起了帐篷,正兴奋得睡不着觉,环顾四周的夜景。后来狂风大作,连帐篷里躺个人,放一辆自行车都抵挡不住。帐篷几次差点被吹进湖里。我只好快速找了个新帐篷点——在一座茶馆前,正好挡住了西风。

晚上守夜人经过有简单聊几句,但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后来茶馆老板一家人来锁门(之前门被风吹得作响),其中一个人还说了一句“小声点,人家在睡觉”,这让我异常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收拾好行李,在厕所里洗了脸刷了牙便往柚庐方向前进。

待续……

« Previous